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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mic28's InnCogito ergo sum. Rene Descartes

庶民

2015年1月30日怪力乱神 Standard

2014.01.29

 

前些日子去锦衣卫总局进行数据库的维护,顺带被一些朋友请去喝茶。当然这个喝茶只是例行的汇报工作,而不是犯事了被叫去封口之类的。余指挥使边喝茶边跟我说,全国各地反贼蠢蠢欲动,处心积虑更改起义信息,混入这些谣言之中,陛下的皇位乃是天命所归,又岂是尔等宵小能够染指的;此事不光锦衣卫看着,连东厂也下放了番子,这次到要看看那些庶民能闹出什么动静。这种话显然不是我能接下去的,只能恩恩应和。尔后聊了一些前朝庶民叛乱的的旧事,便向余指挥使请辞回研究院去。

说到庶民,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。帝国礼部的官员们很喜欢做一件事情,这件事情也是诸多学府的师范们很喜欢做的事,那就是论究帝国历史究竟多少年了?这个问题若是从帝国当朝来说,应当是一百零二年;但这个答案太短小,不够壮观。于是官员和师范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另一种计算方法,他们非常巧妙地将如今的大秦第三帝国与大秦文明连在一起,甚至将源头推向了周天子。这种算法得出的答案看上去就要壮阔许多,约合五千七百多年,于是他们便说我大秦帝国乃是传承了五千七百余年的超级文明古国。

帝国历史上的前朝里,包括如今的帝国,依旧有着庶民的存在。古之庶民无姓,唯有爵位方可有姓,故百姓作贵族通称。当今所流传下来有姓氏的国人,其先祖多少是贵族,而那些庶民的后人,则永远都是庶民。百姓一词在前朝曾用作代指国人,当朝太祖复辟后又将此词削去代指国人之意。春秋著作颇多,其百姓皆指百官王公,言“物赐之姓”。百姓与庶民乃是对立之词。在礼部的文献记录中,民指的便是庶民,而人方指国人;民有奴隶之意,一说为“盖盲其一目以为奴征”。不过我并非礼部的司祭,倒也不必对此有所深究,所以此处所引用倒也算不得严谨。

昨日晚上从研究院,顶着赤雪回家,路过小酒馆的时候。突然想起三年前也是下雪,那时有间酒馆里发生了些许有趣的事情。我想起这事,便撩开门帘走了进去。老板是老熟人,在我找了个角落坐下之后给我端来一盅桂花酒。我对他点头示意,然后将自己桌上的油灯点亮,开始慢慢喝酒。小酒馆叫有间酒馆,这是一个出自四十年前一位小说家著作的名字;这个名字估计也是因为懒,就像这个闰土那个猹这样的名字一样。不过过度解读的师范们总喜欢说这是与吠陀宗的无间地狱相对,加上锦衣卫也很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,于是有间酒馆作为对天子亲军不保密,对外隐藏的卫所遍布全国。

在酒馆靠近二楼楼梯位置坐着两个来自北方的蛮子,看他们的装束似乎是图教的人。图教又称萨满教,是北方蛮族的宗教。北方蛮子没有完整的国度,常年部落征战不休,而他们都有着统一的信仰,便是长生天。蛮子的世界里,长生天是不可亵渎的,在图教的言传中,位于北方最高的雪山上有着长生天的殿堂,用帝国这边的话来说就是神殿。图教是一个没有太多文字流传的教派,因为蛮子并没有自己的文字;这个教派的传承主要是依靠阔阔,也就是巫医,通过传承他们称之为腾的一种精神力量,对下一任阔阔进行教导。那是一个很神秘的仪式,皇家华清院曾有些考古系的师范们伙同南爬子前往雪山,去了百来人,最后回来的只有不到十人。那件事情的报告直接被锦衣卫和东厂联合封锁,以我的权限也不能看得到。

酒馆老板姓张,是个七十来岁的鳏夫,平日里喊作老张头。老张头在我对面坐下,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隙,从腰间抽出一根烟枪,再从烟袋里拿出一卷老烟叶子,对着油灯顺了顺叶面,放在桌上认真的卷了起来。卷好的烟叶子被他插进烟斗里,右手托着烟枪将烟叶凑到灯火上点燃了。老张吸了一口烟,低声跟我说道,最近京都各国使节往来颇多,那些蛮夷的教派也是牛鬼蛇神齐聚,近日若是出了什么乱子,绝对少不了他们的事。我点头示意,随后老张头又说了一件令我感到吃惊的事情,皇家华清院要改回国教学院了。

华清院在距今三十年前并不叫华清院,如今所说的百年历史,其实是国教学院的。三十年前吴王子猝死帝都,随后儒法之争祸乱朝纲,武帝一怒之下坑儒十万,以绝国人口舌。国教学院在此事中牵连颇深,本是要解散学院废除国子监名额,但由于国教学院涉及帝国根本,固当年便做改名之举,可谓是欲盖弥彰。国教学院当年之事具体了解的人了了,而多数人也清楚,睁眼闭眼便不记得此事;久而久之,到了如今这代人,华清院这个名字倒是深入人心。老张头所说乃是前国教学院院长弟子从西岭来到京都,在今年的秋季大考中谋得了东华门唱名,随后又与东路军后勤部队直入高句丽炸了两城,这等功名加身,又有大司命照拂。此人回京歇息半月后,圣上便发了此圣旨,也算是古来罕见之事。虽古有秦甘罗十二岁封卿拜印,后有汉霍去病二十封狼居胥,但此事放在今朝也是足够令人震惊。前些年有而立之年便任一州刺史已经是一件大事,但跟此事比起来却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。

我跟老张头沉默不语,只因此事牵连甚多已不是我们所能谈及的内容。窗外的雪越下越大,整个世界笼罩在赤色的雪中。此事若是真的,那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。之后便没有再聊其他,我喝完酒拿上雨伞跟老张头道别。推开小酒馆的门出去,今年这场雪却是越发的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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